携手且道同归去

二次元冷逆体质无药可救,一个人清奇萌点有朋同欢

【撒米】以爱之名 大银行家加隆续 5

强行走剧情不要吐槽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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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米罗一点也不想见到撒加,在这个时候。

从小成长的家庭氛围和五年的军校生活赋予他理智思考的习惯,既然已经知道结果,他几乎是反射性地告诉自己不要再去纠结。可是能够接受这样的事实,并不意味着还能同时保持心平气静。在撒加进入那间会客室之后,他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完全迈不动脚步;将保持井然有序的生活作为一贯目标的米罗·冯·夏莱赫特上尉,此刻能感觉到的只有满心的茫然。

他很快就会获得属于他的自由,他能过比现在不知道优越多少倍的生活,他其实并不需要自己的帮助……

那对撒加来说是多么美好的结局,对他而言就是多么残酷的现实。

那么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呢?去问撒加以后能不能保持联系?说我还有一些想法没来得及和你交流?提醒他著作出版了一定要告诉自己?有那么一瞬间,米罗希望那扇门永远不要打开,那么至少他还可以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撒加还和他站在同一个地方,呼吸着一样的空气,感受着同样寒冷的冬天;可是然后呢?他走出那扇门,走出这个高墙和铁丝网筑就的囚笼,可能就意味着永别;毕竟外面自会有海阔天空的世界在等着他,而这个冰冷黑暗的角落,应该是他绝不会怀念的地方。

他就那么站在战俘营空荡荡的广场上,任由北风冲撞着他的耳膜和大脑;直到他的副官匆匆赶来,告诉他又来了一通柏林的电话。

如果这个电话仍然是因为加隆·席德拉肯,那他还真是了不得;能让柏林一天之内两次关注这个边陲小城,这可是迄今为止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有些自嘲地想着,米罗又看了一眼那扇依旧紧闭的门,转身向办公室方向走去。

他本以为这是柏林方面在关心着事件进程催促他早些做完这件工作,可当他拿起听筒时,他才惊觉事情的发展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当拉达曼提斯-坎沃斯·冯·特罗索尔那即使穿过了电话线也掩藏不住的尖刻声音传到米罗耳中时,或许是军人对危险的直觉,自从加隆拿出那份替换协议书后积蓄在他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越发浓重起来。他敷衍而又不失礼节地应对着对方那些看似客套的问候——他十分清楚这完全是拜自己那位父亲的地位身份所赐;而在那边终于提到一个名字的时候,米罗的心瞬间和室外的温度一起冰冷下来。然而,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他冲口就说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愿相信的谎言。

可是话筒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却好像根本没有感到任何意外,竟然很是愉悦地笑出了声;这位与父亲和自己都谈不上多么熟识的特罗索尔先生最后以“那就这样吧,再见,亲爱的小夏莱赫特先生,代我向你的父亲问好”结束了这次很有些莫名其妙的通话,米罗却完全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正相反,他丢下电话就向会客室跑了过去。

虽然尚不清楚特罗索尔为什么会突然问起“席德拉肯先生在不在”这样的问题,但米罗绝不相信日理万机的国家军备与军火生产部长会无聊到专门来打听一个边陲小城战俘营里的八卦。这必然是别有用心,而且并不怎么善意。可是为什么在自己回答“他们已经离开了”之后,特罗索尔先生不仅没有表现出惊讶,反而很有些志得意满的意味呢?这实在是太不符合常理了……

然而,现在令米罗发愁的,不是为什么,而是接下来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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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罗索尔吗?真是个阴魂不散的老家伙!”在听完米罗的转述之后,加隆不由地深深皱起了眉头,虽然之前撒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这也来得太快了吧……

拉达曼提斯-坎沃斯·冯·特罗索尔,这个名字他绝不陌生。这位德国信贷银行管辖机构——中央管理委员会的前任资深委员之一,在战前前就公然宣称德国向外国银行的贷款并非出于自愿,而是居心叵测的协约国为了确保获得上次战争的赔款强加于德国迫使其成为“债务及债息的奴隶”的阴谋,随后更是理直气壮地拒绝还款;这令30年代初参与贷款业务的席德拉肯银行十分恼火。加隆当然不愿退让,可特罗索尔也不肯改口;谈判桌上的硝烟比珍珠港的战火还要升起的更早。火上浇油的是法国沦陷后巴黎分行贯彻纽约总部对德国财政剥削行为绝不妥协命令的坚定态度,以及美德宣战前席德拉肯家族就已经旗帜鲜明的反德立场。如此看来,这一切德国政策的倡导者拉达曼提斯-坎沃斯·冯·特罗索尔对总和他唱反调的席德拉肯家族现任领导者充满恶感也就理所当然了。

虽然这位过去的敌人如今高升军备与军火生产部长,可他似乎并不认为和曾经频频阻挠自己工作的席德拉肯家族之间的恩怨能够一笔勾销。不管他是在怎样的机缘巧合下知道了这份替换协议的存在,这个对他而言只是举手之劳的电话,却几乎能破坏掉加隆之前全部的努力。

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位特罗索尔先生可真是相当高明,甚至高明到了卑鄙的程度。

加隆不想表现出他的焦虑,可他的理智清楚地告诉他这一回他完全失去了主动;虽然这很可能仅仅是特罗索尔的私人报复,但在他们几位当事人的身份和各自的国家关系都十分微妙的当下,这件事情的知情者本该越少越好。可现在,这样的把柄却偏偏落到了一个睚眦必报的敌人手中;如果加隆坚持要求释放撒加,这件事情无论现在还是将来,都可能会对他所代表的席德拉肯财团的形象与立场带来相当的困扰;但如果加隆因此放弃撒加,他首先就不能原谅他自己。

“即使你说的都对,撒加,这也不能成为我就这样自己走掉的理由。”本该是意气风发的银行家沉默了半天,还是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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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黯淡的夕阳下,道路两旁迅速退去的景物在暮霭中越发模糊起来。在汽车的颠簸过程中,米罗眼角的余光又一次掠到了坐在身旁的撒加的侧脸,他只好用力握住方向盘来转移注意力。幸好这时的道路上早已空空荡荡,在气候迅速跌到接近零度的夜色里,米罗却觉得手心里沁出了一层黏乎乎的汗水。

既然加隆已经做出了决定,这件事情理所当然就此划上句号。对很多人来说亲情与利益只能选其一的艰难抉择,在加隆这里却是很快就有了坚定的答案,撒加对此也没有表示出任何异议。既然如此,特罗索尔先生的威胁,似乎也就变得无足轻重了。

那么他还能做的,是不是就只剩下和撒加说一声“再见”了呢?

所以,在听到撒加问自己“你不送我吗?”的时候,米罗才会那么惊讶。

当然惊讶的不仅是他,加隆在一旁也瞪大了眼睛。撒加却恍若未觉一般,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不行吗?”

米罗想他应该拒绝,可是撒加的眼神却好像在诱惑他一般,像是微风吹透冰层的第一层涟漪,让他本已平静下来的心底又涌起了一丝莫名的震颤。

所以,他最终点了点头,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也露出了一个由衷的笑容:“好啊,我送你们去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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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达曼提斯-坎沃斯(canvas)·冯·特罗索尔(Pterosaur):这位是l(lost)c(canvas)的翼龙(Pterosaur)。这年头反派不好找啊……

军备与军火生产部长,中央管理委员会:纳粹德国官职名,感兴趣自己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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